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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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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當天傍晚,武當派所有弟子都一起來到食堂中,準備吃一頓豐盛的年夜飯,明月撐著有些昏沈沈的身軀,跟清風自然也不得缺席地過來了。

“明月,你沒事吧?我看你的臉好紅,唉唷,怎麽那麽燙!”清風看明月和平日不同的臉色,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今天除夕,我是因為想到明天山下有很多好玩的,一時高興過頭了。”明月勉強地應付著道。

“真的嗎?”清風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剛剛他才一伸手想摸摸明月的額頭就被明月閃過去,僅碰到一點點地方,不過感覺那熱度怎麽都比平日高了些。

“嗯嗯嗯,快吃吧,等等還要去跟師父領壓歲錢。”明月笑了笑,就低頭吃菜,好像很有胃口似的。

清風見明月不肯明講,他想也許是因為過年的關系,一般老人家都不興在這種年節時候吃藥的,怕是來年一年都要當藥罐子,明月多半跟著迷信了,還是等晚點再看看吧。

吃過了年夜飯,明月和清風跟著俞岱巖名下的幾名弟子一起在俞岱巖跟前拜了年,領了壓歲錢,明月就有些撐不住地溜回房間,她也沒想到昨夜不過是擦點冷水而已,一早居然就發燒了,可是又不敢因此讓別人說閑話,便一直硬打起精神做事,但最後還是沒能撐過守夜,回到屋裏才一貼到被子就昏睡過去。

清風跟師兄們玩到了半夜才發現明月早就不見人影,又不敢去她屋裏找,一直到了淩晨時分,大家準備回房小歇等天亮之後要一起向張三豐拜年時,他才同俞岱巖說起明月好像不太對勁的事來。

“是嗎?我去看看,你先回房休息吧。”俞岱巖聽到清風的話,又細細回想了晚上看到明月時,似乎真有些無精打采的,便轉身往明月房間走去。

明月在半睡半醒之時,聽到有人一直喊著她的名字,本來就有些頭痛的她閉著眼覺得非常不耐煩地一點兒都不想理會對方,身子只稍微移動一下便又睡沈了。

俞岱巖坐在床邊,伸手往明月額頭摸了一下,才發現明月竟然發著高燒,額頭燙得頗為嚇人,他連忙叫喚了幾聲,卻發現明月根本沒有醒來的意思,一時無法可想,只好先回房尋些退燒用的藥勉強餵明月服下,又在那裏待到明月的高燒退了才回房休息。

年初一的早上,全武當派弟子到紫霄宮向張三豐拜年,張三豐笑呵呵地看著宋遠橋幾個人和第三代的那些徒孫們,偏偏看來看去就是覺得少了什麽人,他疑惑地又看過一圈,才發現那個刁鉆的小丫頭今日居然沒有過來,心中不免疑惑,等到門下徒孫們全都各自散去,只留下七個弟子時,他才好奇地問起來。

“岱巖,你那邊是不是少了誰今日沒來?我好像沒看到明月那孩子。”張三豐看著俞岱巖,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明月他昨天不知怎麽地突然發起高燒,一直燒了大半夜才好不容易退燒,早上見他還熟睡著,便沒喚醒他過來向您老人家拜年,想說等明日他精神若好點時再來同您叩頭。”俞岱巖沒有遲疑地回道,不過他沒想到師父會在幾十個三代弟子中去特別記得那個在他身邊什麽武功都不會的明月。

“病了?那我過去替她看看吧,總不能因為顧忌著什麽忌諱就放著孩子生病。”張三豐想著明月這孩子怎麽把自己照顧到生病的?偏偏又不能讓別人去看,只好委屈他這把老骨頭了。

“師父,不就是個跟廢物似的小弟子,幾時需要您老人家親自去替他看病了?三哥也是的,老慣著明月那個孩子,要我說啊,早些把人送下山去才對,免得日後丟了咱們武當的臉。”莫聲谷聽到明月生病了,心裏不免有些幸災樂禍,但是看到張三豐說要去替明月看病,就有些老大不高興地說道。

“七弟,不能這麽說話。”殷梨亭見俞岱巖聽到莫聲谷的抱怨,臉上有些慍色,連忙低聲喊道。

“不會武功又有什麽關系?我看明月這孩子倒是挺好的,有些事做不來便做不來吧,何必為難她?”張三豐不在意地笑道。

“師父!怎麽連您也這麽說?這麽下去早晚把他給慣得不象話。”莫聲谷不滿地喊道。

“明月是我的弟子,好壞與否,我心中自有評斷,倒是七弟你自己,都說過多少回,凡事不可以太過急躁,這麽點小事就讓你管不住脾氣了?”俞岱巖聽到莫聲谷這麽說明月的不好,心中頗為不悅,語氣上便顯得有些嚴厲。

“三哥,我這可是為你好,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莫聲谷看俞岱巖臉色不佳,忍不住有些退縮卻又覺得不服氣地道。

“好了,師父都說沒關系的,你還在緊張什麽?”俞蓮舟微皺起眉頭,他可是很明白師父雖然平日對他們師兄弟甚為寬容,但也僅次於武學之外的事,何以竟對一個不願習武的孩子這般縱容?

俞蓮舟和一旁的張松溪互相一望,兩人眼中都有同樣的疑惑,只是很有默契地沒有明說而已。

張三豐健步如飛地在前頭走著,宋遠橋幾個人自然跟著在後頭一同前往,一群人來到俞岱巖的院子後,張三豐便開口叫眾人暫且留在院子裏,只讓俞岱巖和他一起來到明月房中替明月看病。

“怎麽還沒醒?”張三豐見明月依舊沈睡著,不解地問道。

“昨夜讓他吃下的藥有些安神作用,大概藥性還沒過吧。”俞岱巖回道。

張三豐點了下頭,坐在床邊替明月把了會脈象,才說道:“幸好只是受點風寒,雖然大過年的不時興吃藥,可真有病也不能拖著不治,等等叫藥房的弟子配好藥送來,讓她喝個幾帖就成了。”

“好,清風,你等等就拿太師父寫的藥單到藥房去拿藥回來煎好了,再叫明月醒來喝藥。”俞岱巖點頭應了一聲後,又轉頭向在門口的清風吩咐道。

“是,師父。”清風連忙出聲應道。

張三豐見清風從頭到尾都沒有踏進房裏,又問道:“明月平日和師兄弟都不曾往來嗎?”

“倒不至於,只是其他人都忙著習武,清風雖同住在院子裏,但如今大多時候也是在練功場裏待著,明月似乎不喜歡別人隨便進她房裏。”俞岱巖不知道張三豐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照實地回了問題。

“還真是個機警的孩子。”張三豐早在進房時就發現明月的房間收舍的很幹凈,但是依他的想法,就是因為太幹凈了才會讓人覺得突兀,不過他也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再做任何表示。

張三豐看過了明月才又回到大殿,宋遠橋想著今年是師父九十大壽的整歲壽辰,往昔只要逢張三豐整歲大壽,他們師兄弟幾個人都會下山去做一件極大的善事來為張三豐慶賀,便趁此時向張三豐稟明了年後幾個人打算去將幾個地方將危害當地甚久的惡霸除去,張三豐點頭稱善,宋遠橋幾個人就看了看先前收集來的訊息,各自選定一處,準備擇日下山。

明月整整昏睡了一日,直到傍晚,清風頭一回破例踏進她房裏來叫她起身時,她才醒過來,只是看到清風竟站在她的床前,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而已。

“明月,太師父不久前來看過你的情況,又替你配好藥,我剛煎了一碗,你先起來喝藥吧。”清風看明月睜開眼睛,連忙過來說道。

“太師父來過了?”明月一聽到張三豐來替她看病,精神頓時來了七八分,擡頭望向清風,有些緊張地問道:“太師父只替我看病嗎?他有沒有說什麽其他的事?”

“沒有啊,只說你不過受了點風寒,吃幾帖藥就會好的。”清風不明所以地回道。

“哦!沒說其他事就好,那藥呢?”明月心中百思不解,難道張三豐沒發現她的身份?不可能啊,中醫裏不是說男女脈象不同,她以為只要把過脈後,多少能看出一點端倪的,他老人家怎麽會可能看不出來她是女的?

明月還是有些頭昏腦漲,故而這一時半刻之間,她也想不透為什麽張三豐沒有說破她的秘密。

明月接過清風端來的藥,發現藥的溫度已經降下不少,正好足以入口,二話不說地分了兩三口就喝光碗內的藥,順手將碗遞回給還站在屋裏的清風後,便說了句她想要再睡一下,順勢把清風請出房間,然後躺在那裏望著屋頂發呆。

雖然明月很想弄明白張三豐替她隱瞞的目的是什麽,不過張三豐替她配的藥似乎有安神作用,所以想沒一會兒,明月便又恍恍惚惚地睡著了。

明月在房裏睡覺的時候,俞岱巖仍不放心地還是來看過了一回,問了清風,知道明月是已經吃過藥才又睡下的,也不敢吵醒她,只叫清風先由她睡著,等人醒了再弄些吃的來。

作者有話要說:柔真心以為,小說中禁不起考據的事兒實在太多了,所以童鞋們,咱們秉持著看懂即可的胸懷給它努力地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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